第1章

山澜集团会议室里 股东、高层齐聚一堂。

前董事长兼总裁沐山在一个月前车祸过世 紧跟着担任首席财务官的董事长夫人言澜也病倒了 董事长夫人那位高权重的弟弟在家里从楼梯滚下 正好磕到脑袋上 人没了。

各种不利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而接班人沐言才二十七岁 进入公司不到三年时间 很难让股东、高层和市场信服她 又有竞争对手以或明或暗各种手段兴风作浪 导致集团股价受到重创 集团上下人心惶惶 还有部分人趁机作妖。

沐言早上去了医院看完发疯的母亲 匆匆赶到公司开会 接迎的又是新一□□击 有一批骨干员工要跳槽 股东周利以股价大跌、她不甚重任为理由 又以退股、抛售股票作威胁 要求她辞去总裁职务 让贤。

脾气日渐暴躁的沐言差点问候周利的全家 好在怒火还没冲昏头脑 知道在这时候骂起来只会让她更加难堪 忍住了。

会议室里的气氛很不好 甚至有些剑拔弩张。

忽然 有东西从窗外飘进来 穿过人群 悬浮在沐言的面前。

一只黄纸叠的纸鹤 上面还有红色墨迹 像是有人写了字或画了些什么。

沐言只当是有谁用魔术手段在这里捉弄她 把纸鹤捏在手里 一把捏扁。

掌心里传出一个声音:“我是沐溪 你家二十年前丢了的那个。我在楼下大门外 有重要的事情要见你。”清泠泠的声音不徐不缓 发音的腔调有着很独特的韵味 让人心头的烦闷暴躁一下子消褪许多。

沐言瞥向有声音传出来的掌心 拆开捏成团的纸鹤 没有找到支撑纸鹤飞起来的马达电机 也没有找到可以传出声音的仪器。

旁边的总经理眼尖 一眼看清黄纸上画的东西 说:“这像是符?”

符?叠成纸鹤还能飞能说话?会议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微妙起来 所有人都看向沐言手里的东西。

沐言铺平纸张 见是用朱砂绘制的黄符 当场沉下脸 视线从会议室里的人身上扫过 扬起手里的符 问:“谁在恶作剧?”

没有人回答 众人的神情各异。

想让沐言辞职让贤的股东周利说:“小沐啊 你家不会是冲撞到什么了吧 怎么这种东西都出来了?”

沐言怀疑是周利这老货搞的鬼。她冷哼一声 以一种区区雕虫小技就想吓人的不屑态度 撕了手里的黄符 扔进旁边的垃圾篓。

周利说:“哎哟 这可撕不得。小沐呀 听我的 找个高人看看吧 哪能一下子家里接连出事 还是……”话没说完 一眼瞥见窗户前又有东西飘进来 原本还有点兴灾乐祸的表情变得跟活见鬼似的。

沐言和会议室里的人顺着他看的方向望去 又有一只黄符纸鹤飞进来。

常务副总裁的表情当场裂开 声音都变了调:“窗户没开!”这玩意儿是穿过双层玻璃窗飞进来的。

这不正常!

有胆小的吓得直接起身躲避 让开纸鹤的飞行路线。

纸鹤又一次飞到沐言的跟前 离她的鼻子不到半尺 又有声音传出:“别拆纸鹤 我在大门外风水石这里。”

沐言扭头对坐在身后的秘书说:“龙叔 麻烦你下楼看看 把人带上来。”她倒是要看看是什么人故弄玄虚。

龙秘书应了声:“好。”

沐言身子后仰 靠在椅背上 手指在纸鹤上似无意识般轻轻戳戳戳 目光在会议室里的众人身上来回 视线若有若无地从周利身上扫过。

周利让沐言看得浑身不自在 立即撇清关系:“你怀疑我?不是我干的。”

沐言轻哧一声 不信他没捣鬼。

她手里的股份 加上爸妈的 有百分之五十九 谁都撬动不了她的位置。如果这时候多出个妹妹来 从唯一的财产继承人 变成了俩 不仅会分薄她手里的股份 甚至极可能卷进继承权纠纷里脱不了身 那么接下来由谁掌管集团 就难说了。

可如果是周利跟陈晾搞的鬼 他们直接把所谓的沐溪带来跟她打擂台不就成了 玩纸鹤花招做什么?丢了十九年的妹妹突然间蹦出来 怎么都得做亲子鉴定 否则 她完全可以不认。爸爸已经火化了 妈妈现在病得神志不清 做不做亲子鉴定 还得她说了算。

电话铃声响起 是龙秘书打来的电话。

沐言接通:“喂 龙叔。”

龙秘书说:“我见到人了 您要不要下来看看。”他随即又补充句:“跟你长得很像。”

沐言说:“整容技术那么发达 一模一样都不奇怪 你把她带上来吧。”

龙秘书应了声:“好。”挂了电话。

过了几分钟 龙秘书推开门 对沐言说:“沐总 人带来了。”

一个穿着交领长袍 外罩一件鹤氅 腰悬长剑的女孩子 抱着一个布包 走到门口 抬眼朝她看来。

那女孩子长得跟她确实有几分像 眉眼如画 眼神清亮 衬上那身像是刚从山里修仙出来的飘然气质 给人一种清秀绝伦的美感。她静静矗立 双手抱着布包的样子 显得很是乖巧 让人莫名心生好感 倍感亲切。

穿成这样子来夺权?不像啊。沐言扫了眼周利 又把目光落在女孩子身上 似笑非笑地说:“这位姑娘 您走错片场了吧?”

周利也在打量进来的女孩子 对沐言说:“真别说 是有点像。”

那女孩走到沐言跟前 把布包放在她面前的会议桌上 打开。

她说:“这是师父给我的。他捡到我的时候 我就穿着这一身 衣服上的血是当初留下的。除了一身衣服 还有一对足金手镯、一把长命锁。”她指向长命锁上刻的“沐溪长命百岁”字样 说:“我的名字就是因此而来。”

沐言看到锁和衣服变了脸色。

她把锁上的字样来回看过 又看了镯子上的纹路 再看向衣服。衣服上有两个破洞 还有好几道像是利器划破的口子 破掉的地方沾有大片血渍。如果当初有人穿着这身衣服 不难想象得到当时伤得有多重。

妹妹是在满月酒那天丢的 当时穿的就是金线绣边的红绸衣服。

沐言拿出手机 调出妹妹满月那天拍的照片 仔细比对上面的图案 越看越觉得衣服像 镯子和长命锁的款式花纹更是一模一样。

沐溪又说:“我近来每天都做噩梦 梦里有个中年阿姨困在黑漆漆的屋子里 她在挣扎惨叫 喊我。我听不清她喊什么 也看不清她的样子 但我知道她在叫我。我请师父解梦 师父说观我面相 是父死母伤姐妹有难。我原来的面相是父母显赫非富即贵 有一兄早夭 有一姐姐亦是富足之相 与现在的面相不符。师父说 这是横祸。”

沐言仔细翻看完布包里的东西 心里有点相信这可能是沐溪 但不敢认。她对沐溪说:“你少编故事 我家里的事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全天下人都知道。除了这个 你还有什么能证明你的身份?”

沐溪从袖子里摸出张纸符 叠成纸鹤 再把破口的食指又一次咬出血 凌空绘制出一道血色符纹挥掌打入纸鹤中 化成两只鹤眼。她再一口气呵在纸鹤上 那纸鹤便似活了般 从她的掌心飞到沐言跟前。

她告诉沐言:“方圆百里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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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与我血缘最近的人 所以纸鹤找到的就是你。”

龙秘书说:“有点道行哈!请问小妹妹 您是哪个门派的?”

沐溪说:“煌道天。”

龙秘书问:“煌道天是哪?”

沐溪说:“在青云山。”

龙秘书拖长音“哦”了声 说:“青云山上不是灵真宫吗?没听说过煌道天。”

沐溪说:“灵真宫是灵真派外门 煌道天是内门 为天外小世界 只有一架天梯与外界相连。”

天外小世界!当自己是修仙的呢!

“噗”地一声 会议室里有人憋不住乐 低头闷笑。

有许多人面无表情 但眼睛里仍旧泄露了笑意。

龙秘书连连点头 说:“哦哦哦 原来是世外高人。”表情极为敷衍。

周利提议:“要不 去做个DNA血缘检测?”

沐言冷幽幽地睇向周利 说:“我不同意 周董又如何?”

周利说:“不同意就不同意 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还又如何?小沐 你不会真以为这是我找来的吧?你不要总觉得我针对你 你看看最近的股价掉的 看看蒸发了多少市值 我着急啊。不是不让你接班 先缓缓 把股价稳住 把市场的信心稳住!”

沐言指向沐溪 直接问:“这不是你找来跟我打遗产官司的?”目光掠过紧挨着周利坐的另一个股东陈晾。最近股价狂跌 这位则在大肆收购散户手里的股份 不是没有图谋。

周利气哼哼地说:“老子有嘴说不清。”说完也看了眼坐在旁边一直没发言的陈晾 怀疑人是他找来的沐溪。这厉害 隔着好几千里地 把人从青云山挖出来。

陈晾喝着养生枸杞茶 懒得搭理他们。

沐溪听明白了 对沐言说:“我此次下山是因为家里人有难 不是来与你争财产的。”

沐言说:“想认亲 行 不管你是不是沐溪 先签一份放弃继承遗产的协议书。”

沐溪“嗯”了声 说:“好。”

答应得这么爽快?她知道沐家有多少钱吗?知道山澜集团的市值是多少吗?会议室里的人齐刷刷地看向沐溪 又看向周利和陈晾 都怀疑这是他俩中的谁找来的 或者是他俩一起找来的。

沐言扭头对龙秘书说:“去法务部 让郭律师拟份协议。”

龙秘书麻溜地出去了。以他阅人无数的眼力可以看出 面前这叫沐溪的 没整过容。她带来的东西 沐言没否认 说明可能是真的。两相应对 十有八九这真是沐家当初办满月酒时突然不见的小女儿。这要是突然蹦出来争家产 遗产官司打起来 申请个财产冻结 那可得要老命了。

没一会儿 龙秘书便拿着协议书进来了。他很体贴地在会议室给沐溪腾了个位置 好坐下签字。

本来嘛 家事 用不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忙活这些 可是 事关公司股权 她在这里签了 大家安心 也免得有人惦记着作妖。

就是 这协议 真能签?签了 她跟沐山、言澜留下的家产、跟山澜集团可就一分钱的关系都没了。

沐言看过协议内容 推到沐溪面前。

沐溪接过协议抬眼一看 这上面的字缺笔少划 看得她好懵。

沐言看她迟疑的样子 亦觉得是个正常人都签不下去。她说:“不签?那就请你找到其它证明再来。”

她把面前的布包一卷 便要塞回给沐溪 想到面前这人极可能真的是沐溪 就这样让自己扫地出门 又有点不忍心。可她不能爸爸刚没 妈妈还躺在医院里 就因为内讧让外人趁虚而入把家产抢走了。她狠了狠心 把卷了婴儿衣服、金镯子、长命锁的布包推到沐溪面前 示意她可以滚了。

沐溪不签看不懂字的文书 见沐言防她像防贼 也不勉强。

她从宽大的袖子里摸出两个足有拇指宽的玉镯子 告诉沐言:“这是金刚琢 又名金刚圈、金刚套 能击万物。你和母亲一人一只 拿来护身 你戴上这个 角落里的那只倒霉鬼就不会再跟着你了。大门口的风水石底下被人埋了死狗 坏了风水 你找人去把它挖出来找棵树埋了。”

沐言怀疑沐溪是在故弄玄虚 甚至风水石底下如果真的有死狗 也可能是她事先埋的。她挑挑眉 什么话都没说。

沐溪见沐言的态度 又有不少人在旁边看笑话 再想到家里连番出事 估计沐言的处境不太好 不愿与她现在这里纠缠争执。她将布包塞进袖子里 站起身 问:“爸爸是怎么没的?葬在哪里?”

沐言说:“车祸 葬在……葬在哪里关你什么事?”

沐溪说:“家里连番出事皆属横祸。横祸 或为天降 或为人为。风水石下埋死狗 是人为。你的官禄宫微亮 最近有升官 但霉运当头 煞气罩面 官禄、财帛二宫被压得实实的 所以你这次升官不仅官运不顺 诸事不利 还失了大笔钱财。父宫处有煞气凝结 必是有人在父亲的墓里动了手脚。观你面相 你原本的运势很好 如今衰成这样子……”她指向角落里缩着的倒霉鬼 说:“正常情况下 倒霉鬼见到你都得绕道走 如今却跑来跟着你 说明有人在其它地方压你气运 对应面相 爸的墓出了问题 有人借先人墓地风水对付你。”

沐言轻哧一声 说:“山澜集团董事长车祸身亡 到昨天收市 股价跌幅超过百分之三十 网上新闻都有写 你拿着这个往我的面相上套 危言耸听 当我信你?”

沐溪见沐言不信她 什么都问不出 从袖子里摸出一个足有两个巴掌大、三指厚的大罗盘 托在手里 自己算父亲的墓地位置。

这么大、看起来就很重的金属罗盘 居然是从轻飘飘的袖子里摸出来的!沐言惊得探头去看沐溪的袖子。

那袖子轻若无物 袖口敞开 里面空荡荡的。刚才塞进去的布包呢?这么大的罗盘塞在袖子里 之前竟是半点没看出来。

她的心念微动 说:“你把刚才的婴儿衣服给我再看看。”

沐溪往空荡荡的袖子里一掏 跟变戏法似的凭空摸出一个布包放在桌子上。

沐言从布包里取出婴儿衣服 告诉沐溪:“我把衣服拿去检测 看上面的血是不是我妹妹的。”她把镯子和长命锁包好 还给沐溪 然后亲眼看到沐溪把布包塞进袖子 而袖子里依然空荡荡的 塞进去的东西凭空消失了。她震惊又诧异地上下打量沐溪 很想问:你袖子里的东西藏哪去了?

人多眼杂 不好问 于是当作没看见。

陈晾坐得近 看得一清二楚 眉头猛地一跳:她难不成真是个高人?

沐溪根据有限的线索算出大概方位 把罗盘塞回到袖子里 叮嘱沐言:“记得把金刚琢戴上护身。”朝她微微点头 便要往外走。

她走了几步 瞥见缩在角落的倒霉鬼脖子上的有黑色驭鬼环。

这倒霉鬼是人养的?

她从袖子里摸出捉鬼的黄符袋 走向让金刚琢释放的灵光逼到角落蜷缩成团瑟瑟发抖的倒霉鬼 将长约一米、宽四十公分的黄布袋对着角落的空气一罩 布袋里出现一个人形 发出惊惧大喊:“放过我 不要抓我……”

沐溪并没理会倒霉鬼的惨叫 把捉鬼袋对折、对折、再对折 直到折成巴掌大小 塞进袖子里收起来。

这变故惊呆了办公室里的所有人。

原本闲坐看戏的陈晾惊得站了起来 那表情可以用瞠目结舌来形容 随即满脸凝重地盯着沐溪上下打量。

周利瞧见陈晾的眼神 不动声色的暗哼一声 心说:“老沐出事 不会真跟你有关吧?”他可是知道这位酷爱捞偏财 手底下不是没见过血。

沐言从惊愕中回过神 心说:“这要不是个有道行的高人 就是个戏法高手。”她问沐溪:“你住哪?”她打算回头去找沐溪 弄清楚这人到底是不是她妹妹。

沐溪回头 说:“暂无落脚处。”

沐言说:“那留个电话 回头联系。”

沐溪问:“电话是什么?”

沐言指向桌子上的手机 问:“你没有吗?”

沐溪摇头。她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纸人 交给沐言说:“纸人联系。对着它呵口气 你可以让纸人传话 也可以让纸人带路来找我。”

沐言看看手上这个画满符的纸人 又看看沐溪 暗暗惊叹:好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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