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本次展览的屏画作品除了传统的国画水墨题材外 还包括雕塑、影像等当代创作形式 让观众可以领略到各种风格的屏画艺术 为大家带来一场丰富美学的画屏之旅。”

办公室里 孟染被主持人的新闻吸引 偏头看着电视机 若有所思。

“怎么 小孟对屏风画也感兴趣?”校长江宏伟从外面推门进来 笑眯眯地问。

孟染回神坐正 只是笑了笑。

“这可是门历史悠久的艺术。”江宏伟坐到桌前 啧声惋惜一句 “以前咱们国内也有过这方面的大师 只是后来出了意外 这一块的人才也就式微了。”

孟染垂着眸听 很轻地嗯了声。

“说正事说正事。”江宏伟摆摆手 喝口茶道 “今天找你来是想问问 让你去带成人班的事 你有什么想法没?”

孟染:“您安排就行。”

“青鹭”是宁城很有名的画室 不管是初学还是集训 都是很多美术生首选的地方。

最近画室对一些热爱画画的白领推出了多种休闲放松的成人课程 一些资历深的老师不愿教 江宏伟只好安排孟染这样的新老师去上课。

孟染虽然才来画室教学半年 却已经成为最受学生欢迎的年轻老师。

江宏伟对这个宁美毕业的高材生很满意。

小姑娘不仅专业过硬 人也长得漂亮 才华和外表兼具 给画室长了不少人气和门面。

“听说你下周要订婚了?恭喜呀。”

“谢谢校长。”

从办公室出来 孟染接到周屿安的电话:“下班了吗?我到你画室楼下了。”

孟染看了眼窗外。

才十二月初 宁城便仿佛进入深冬 这几天间断下起了雪 天气冷得彻骨。

“我现在下来。”她按下电梯说。

周屿安的车就停在路边。

几片雪花落在孟染肩头 她弯腰坐进车里 边放包边问:

“真的不用买一些礼物去吗?”

半天没等到周屿安的回复 孟染抬头 才发现男人在看她。

她眨了眨眼 “我脸上有脏东西?”

周屿安手伸到孟染脑后 从她发间取下一支画笔。

顺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松散开来。

孟染:“……”

周屿安笑 “艺术家都这么随意吗。”

有时手里没皮筋 孟染会随手拿支画笔盘住头发 刚刚下课后被校长叫走 她一时忘了取下来。

她有些不好意思 整理了下长发 “谢谢。”

周屿安倾身过来帮她系安全带 同时垂眸。

大概是刚刚被室外的冷空气冻到 孟染原本透白的肌肤映出一点粉。

像遮了层纱的月光 清冷安静 又让人充满渴望。

漂亮女人有很多种 孟染算是很独特的那一类。

她规矩而淡然 却又总能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特别的魅力。

比如刚刚一支画笔带来的别致和温柔 足以让他回味许久。

“今天是去吃斋饭 场合也不适合带礼物。”系好安全带 周屿安坐正 “下次去家里见面再送吧。”

孟染点头:“好。”

周屿安下午给孟染打来电话 说晚上带她去见自己的干妈 顺便一起吃个饭。

在这之前 孟染只见过周屿安的母亲 从不知道他还有个干妈。

更不知道 他这位干妈竟然是沈榕。

年轻时艳绝娱乐圈的美女明星 如今城中赫赫有名的豪门傅家夫人。

汽车朝东三环郊区的昭圣寺行驶。

华灯初上 马路两侧的路灯依次亮起 灯火里飘着雪 在城市夜空落下斑点光影。

两人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气氛过分安静时 会有种压抑的闷感。

这种感觉让孟染不太自在 她轻呼了口气打破沉默 “我看了酒店发来的现场设计图 其实订婚不用这么隆重的。”

“那怎么行。”周屿安一只手扶方向盘看前方路况 腾出另一只手来握住她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

孟染看向两人握在一起的手。

她能感受到周屿安掌心的温度。

只是——

明明温热 却好像穿不透她的皮肤。

正如他这句满是爱意的话落到耳里 亦未荡起太多波澜。

孟染觉得命运有时和戏剧一样 出其不意 也措手不及。

一个月前 当她还在小渔村为画展作品努力寻找灵感时 医院突然打来电话说舅舅关绍远急病入院抢救 孟染连夜赶回宁城 病床前答应了关绍远的所有要求。

周屿安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 成为了关绍远为外甥女选定的托付终身的人。

孟染从小失去双亲 拉扯她长大的舅舅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当然 周屿安也的确优秀。

不仅人帅气稳重 事业也相当出色 才26岁已经有自己的律所。在长辈眼里是万里挑一的好男人。

虽然孟染觉得这段感情开始得仓促生硬 但她对周屿安印象还不错 也愿意尝试去接受这段关系。

汽车渐渐远离城区 马路两侧的灯火也逐渐变暗。

二十分钟后 汽车停在一座清净的寺庙门口。

雪还在下 周屿安下车帮孟染开门 他手抵在车门上方 略显抱歉地说 “对不起 忘了带伞。”

“没事。”孟染轻声回他。

僧人引路 两人进了寺庙里。

周屿安把孟染带到一座院子的二楼 推开门 里面是个小餐厅 僧人进进出出 正在准备斋菜。

“待会就在这里吃饭。”周屿安对孟染说 “干妈他们在隔壁 还有场法事 我过去上柱香 走吧。”

孟染跟着:“好。”

-

大部分生意人都信风水神明 生前玩转风水供奉香火 死后也要做尽法事 乞求神明庇佑他们世代富贵。

傅家也不例外。

傅明山过世 夫人沈榕听了“高人”指点 将骨灰放在昭圣寺七七四十九天 说是受佛法加持净化 不仅能让亡者往生极乐 子孙后代也会因此受到福气庇佑。

而今天 就是傅家人来“接”傅明山离开的日子。

隔壁那个房间是寺庙特别为傅明山设置的临时供奉灵堂 周屿安进去的时候 僧人们正在做最后一场法事。

五六个僧人手捻佛珠在一旁诵经 声音祥和又虔诚 听了让人瞬间肃然恭敬 充满正念。

傅明山的骨灰盒按照“高人”的要求 摆在一圈莲花灯里。

供桌上的香炉里已经插了好几柱香 分别来自傅家的一众晚辈。

周屿安虽说是沈榕认的干儿子 名义上却也得叫傅明山一声干爹 来上香合情合理。

他走到沈榕身旁 低低唤了声:“干妈。”

沈榕朝他点头 “还是你有心 傅琰那个混账东西 这么重要的日子都缺席。”

傅琰是傅明山的长子 也是宁城鼎鼎大名的纨绔少爷。

周屿安安慰沈榕 “公司年底事多 他忙。”

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沈榕最了解 前段时间说是出国看车展 结果鬼混到现在还没回来。

沈榕哼了声没说话 视线落到孟染身上 “这位是?”

周屿安介绍:“孟染 我女朋友。”

孟染礼貌颔首 “您好阿姨。”

沈榕自上而下地打量了孟染几眼 点点头指一旁 “随便坐吧。”

“好。”

房间不大 今天又来了很多人 一眼看去略显拥挤。

周屿安把孟染安置在角落靠窗的位置坐下后 暂时离开去帮沈榕的忙。

今晚之前 傅家对孟染来说是不可能有交集的存在。

可她现在却坐在这个庞大的家族里 陌生地参与着他们的家族事务 听着他们小声的对话——

“大哥风光了一辈子 临了两个儿子都没来‘接’他回去 你说讽不讽刺。”

“老二都消失一个月了吧 难道真的……”

“难说 要是突然冒个人出来跟你平分千亿财产 这事儿搁你身上你受得了?”

“你这意思?”

“呵 他们家的龌龊事多着呢 多一桩有什么稀奇。”

……

孟染并没什么兴趣探听豪门八卦。

梵声在耳边整齐诵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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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视线游离地落到窗外。

冬季白昼短 才六点半天色已经完全暗沉下来 寺庙地处郊外 到了晚上望出去更是有种吞噬一切的空旷和安静。

雪势似乎变大了 白茫茫的往下落 一阵猛烈的风吹进来 虚掩的窗被扇动出不小的声响。

孟染安静看着 思绪忽地被拉回到一个月前。

上一次遇到这么大的风 还是一个月前在平港镇的小渔村。

那天的天气比今晚恶劣得多 风大雨大 风卷着沙土肆掠 整个小渔村都好像陷入失控的黑暗混乱里。

可就在那么混乱的一天里 她竟然在海边救了个人。

孟染眼前一下子就浮现出那个男人的眼神。

那是一种极致的矛盾。

明明受了重伤 却看不到半分痛感流露。

明明眉眼纯净 却又隐隐透着几分戾气。

混乱的风雨夜 他突然闯入 后来又突然消失。

像一场梦 时常让孟染分不清是虚幻还是真实发生过。

正走神 一道车灯刺破窗外的黑暗 孟染思绪被拉回 循着光亮看过去。

是一辆黑色的库里南停在了寺庙门口。

不偏不倚 刚好停在周屿安的白色奔驰正前方。

车里陆续下来几个人 其中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撑伞走到后排 弯腰拉开车门 伞置在上方。

一个年轻的男人身影从车里出来。

他身量很高 穿黑色的风衣 虽然面容被伞遮住看不清 但隐约可见的下颌角还是透出了几分锋锐的冷感。

很快 一行人便走进了寺庙 消失在孟染的视线里。

房内 漫长的吟诵后 有僧人走到沈榕面前恭敬问:“傅夫人 法事快结束了 请问是哪位少爷或小姐来捧盒。”

正儿八经的长子不在 身边只有个干儿子和几个侄子外甥 沈榕正犹豫让谁去捧回骨灰盒 安静的房门忽地被推开。

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跟着落下——“我来。”

窗外的雪粒纷纷扬扬 明明隔着一层玻璃 却好像突然落到孟染领口里 激得她毛孔轻颤。

记忆模糊又快速地与什么重合着 不可思议。

她有些怔然 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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