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如果云知道

琴带着刚刚三岁的女儿，去市场买菜。经过一个街口的时候，女儿拉拉妈妈的手，指着马路对面的花圈问：“妈妈，那是什么花啊？好漂亮。”妈妈微笑着回答说：“那是花圈啊。”“妈妈，我喜欢花，妈妈买给我好吗？”女儿期盼地看着妈妈。妈妈蹲下来认真地跟女儿说：“乖，那是送给死人的花。”女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琴开车送女儿去幼儿园，天气晴朗，蔚蓝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女儿看看天空看看妈妈问：“妈妈，你会死吗？”琴面对女儿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想说：“妈妈当然会死了，人没有不死的。”

女儿：“那我也会死吗？”

妈妈：“当然了，生命不是永远的。”

女儿有些伤感。

女儿：“妈妈，你死了会去哪里呢？”

妈妈看着天上的白云说：“妈妈死后，会变成天上的白云。”

女儿：“那我死后是不是也会变成白云呢？”

妈妈：“当然了。”

女儿高兴地说：“那太好了，我死后，我就可以去找你了。”

女儿认真地看着天空，数着白云。突然难过地说：“妈妈，天上好多白云，我不知道哪个才是你啊！我找不到你，怎么办啊？”

琴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女儿想想微笑着说：“妈妈，没关系，我会一朵云一朵云地去敲门，然后我就问：‘你是我的妈妈吗？’你听到一定不会不理我的，对吗？”

车子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琴紧紧地把女儿搂在怀里，琴知道，这是她听到的天籁之音。

壁虎的爱

本人因为事业上没什么建树，婚期又临近，所以只能在五环外买下一所老宅子。房主告诉我，这房子近十年没人住了，虽然老了点，但是房子构架非常坚固。看看交通还算方便，燕子倒没说什么，飘在北京的人，有个家就已经很好了。我们看了看这个院子和附近的环境，觉得还可以，便商量着找人装修。因为布局过于狭窄，屋子里的陈设也显得古色古香的，所以需要很大的动作才能让它有点新房的样子，而且我们想在正中间隔出一个大的客厅来。

我们俩环顾四周，看着墙壁和柱子上的花纹。想像着曾经住在这里的人。

为了省钱，我们俩开始比较初级的简单清理，画着草图，开始拆四周的墙壁。老宅子为了保温，墙体一般是两层的，中间是空着的。靠近房间里面是纯木板，所以敲着都会发出“咚咚”的响声。

板子因为年月久了，所以很容易就能扳下来。正当我玩命和一块板子较劲的时候，突然燕子尖叫一声，我闻声跑过去，见燕子呆呆地看着墙缝。原来是一只壁虎，它并没有逃跑的意思，黑亮亮的小眼睛看着我们，我很纳闷，它为什么不跑呢？当我再仔细看的时候，我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原来壁虎的尾巴被一根从外面钉进来的钉子钉住了。我们很好奇，仔细看那根钉子，已经锈迹斑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房主说这房子近十年没人居住，可这钉子又是什么时候钉上去的呢？到底怎么回事？这只壁虎竟然被困在墙壁的夹层里活了近十年，黑暗中的墙壁里，十年，真不简单。我和燕子在慨叹壁虎生命力之强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只壁虎尾巴被牢牢钉住，一步都走不了，它是靠什么撑到现在的呢？守株待兔等待猎物吗？这个理论根本就行不通啊。

为了一探壁虎的奥秘，我和燕子停下手中的一切，站在不远处看着这只壁虎。可没过多久，不知从哪儿钻出另一只壁虎，嘴里含着一只虫子……我们被眼前的一幕打动了，燕子和我眼里都潮乎乎的。燕子对我说：“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啊，为了被钉住尾巴而不能走动的壁虎，另一只壁虎竟然在十年的岁月里，就这样一直不停地用食物喂它。”

燕子和我小心地拔掉那根钉子，壁虎迅速地跑掉了。我和燕子都为能解救这只壁虎而感到高兴。我们不去想它们之间的关系：亲子、朋友、伴侣、手足……留在心底的感动却是难以淡忘的。

那你说你爱我

一天夜里，男孩骑摩托车带着女孩飞驰在马路上。

女孩：“慢一点……我怕……”

男孩：“不，这样很有趣。”

女孩：“求求你……这样太吓人了。”

男孩：“好吧，那你说你爱我。”

女孩：“好！我爱你，你现在可以慢下来了吗？”

男孩：“……紧紧抱我一下。”

女孩紧紧拥抱了他一下。

女孩：“现在你可以慢下来了吧？”

男孩：“那你脱下我的头盔自己戴上，它让我感到不舒服，还干扰我驾车。”

……

第二天，电视报道：昨晚十一时左右，四环桥东，发生一起交通事故，一辆摩托车因为刹车失灵而撞在高速公路的隔离带上，车上两个人，一个当场死亡，另一个被送往医院抢救。记者文青现场报道……画面：一个女孩子抱着头盔呆呆地坐在病床上……泪水不断地滴在变形的头盔上。

鱼眼里的爱情

我和喜宝第一次一起吃饭是在学校食堂。那时我们都是大一的学生。

那天，我们要的是一条红烧鱼。鱼端上来，鱼身未动，喜宝先掏出鱼眼放在我的面前：“喜欢吃鱼眼吗？”我从来没吃过鱼眼，不知是什么味道，我摇了摇头。

喜宝告诉我，他很喜欢吃鱼眼，小时候每次吃鱼，奶奶都把鱼眼专门掏给他吃，说吃了鱼眼可以明目，可以增智，小孩子吃了学习好。可奶奶过世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把鱼眼掏给他吃了。喜宝笑着说：“其实鱼眼也没什么好吃的，只是从小被奶奶惯坏了，每次吃鱼，鱼眼都是我吃。以后，就给你吃，我要宠着你。”

以后每次吃鱼，喜宝务必会把鱼眼掏出来给我，然后再慢慢地看着我把它吃下去。慢慢地，我习惯了，习惯了每次吃鱼之前等着喜宝把鱼眼掏给我吃。

大学毕业后，我们都有了工作，两年后，我们结了婚，每次吃鱼还是他把鱼眼掏给我吃。也许是鱼眼的神奇作用，在奋斗两年之后，我的梦想终于实现了，我成为一家很有规模的报社的责任编辑。

在我们结婚两周年纪念的那天，我亲自下厨做了当年吃的红烧鱼，鱼刚一上桌，喜宝就赶忙将鱼眼掏出来放在我碗里。我问他为什么不一人一颗，他说：“对我来说最大的幸福就是把最好的全都给你。”

拾到的帮助

在我上小学的时候，一次中考结束，因为成绩不错，父亲决定奖励我，带我去文化宫看马戏。据说是国外很有名的一个马戏团，所以排队买票的人很多。排了很久之后，终于在我们前面只剩一帮人了。看样子他们是一家人，一对父母带着四个看上去不到十二岁的小孩。他们穿着很普通的衣服，但各个干干净净，举止都很乖巧。在排队时，他们每两个成一排，手牵着手跟在父母身后。他们兴奋地叽叽喳喳谈论着小丑、大象……今晚肯定是这些小孩感到最快乐的时刻了。他们的父母神气地站在他们的最前面。母亲挽着父亲的手，看着他，好像在说：“你真像一个战斗英雄。”沐浴在骄傲中的他也正微笑着凝视着自己的妻子。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当他们站到售票窗口前，售票员问眼前这个父亲要买多少张票。他神气地回答：“请给我拿四张儿童票和两张成人票，我带全家人来看马戏！”售票员告诉了他：“四张儿童票是１２元，两张成人票１０元，一共２２元。”话音未落，他的妻子侧过头，把头垂得低低的。这位父亲的嘴唇颤抖了一下，他微微向前欠一欠身，问道：“同志，您能再告诉我一遍是多少钱吗？”售票员再次告诉了他票的价格。这人显然是口袋里的钱不够。但是此刻，他怎能转身告诉后面那四个兴致勃勃的孩子，自己没有足够的钱带他们看马戏呢？我和父亲目睹了眼前这一切。我看见父亲悄悄地把手伸进自己的口袋，把口袋里仅有的一张１０元的钞票拽出来，让它落在了地上。在当时，１０元钱太多了，而我们一点儿都不富裕。当时爸爸一个月工资才３２块钱。

我父亲从容地蹲下去，拾起钞票，拍拍前面那位父亲的肩膀，说道：“同志，你的钱掉出来了！”那个父亲立刻明白了一切。他并没有期望任何人能去帮助他，但是他深深地感激有人在这个时候来帮助他完成孩子们的心愿，维护一个作父亲的形象。

他良久地看着我父亲的眼睛，双手紧紧握住我父亲的手，把那张１０元钞票牢牢地压在中间，嘴唇颤抖着，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转：“谢谢！谢谢您?选这，对我和我的孩子们意义重大。”

临来之前，我们只从妈妈那申请到１０元钱。马戏当然是没戏了。父亲牵着我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虽然我没有得到一次对我学习的奖励，但是想到那四个小孩脸上绽放出的灿烂笑容，和那位父亲感激的眼神，我的心情却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无比的畅快。

承载生命之路

一个普通的瑶族山寨，住着一对相依为命的母子。本来日子就很清贫，小孩八岁那年，突然得了一场大病，总是晕一阵醒一阵的，而且高烧不退。母亲带着他看了很多医生，都不能确诊，都说那是一种很奇怪的病，没有人可以说得出病名。而母亲没有放弃，像所有求医的父母那样，只要打听到一丝希望，母亲就不顾一切去尝试。就这样试了很多种药，病情还是没有什么起色。家里一切能换成钱的东西都变卖掉了，可小孩的病还是逐渐恶化，原本瘦弱的身体一点一点越来越干瘦。由于肌肉萎缩，小孩已经站不起来了，每天只能躺在床上。

一天，母亲从邻居那里打听到很远地方有个神医，他的药可以治好小孩的病。她便背着骨瘦如柴的孩子，走了两天才找到那个神医开了药。小孩服过几包后，果然有些好转，已经能勉强吃点东西了，而且脸色也开始恢复红润，母亲非常高兴。可是，神医的药很贵，她只能很辛苦地每天上山砍柴，用这种最原始的手段艰辛地维持一家人的生计。有时候，为能多打些柴，母亲深夜才能回到家里。

普通的中药，都是熬了三遍就弃渣，可是母亲往往要熬七八遍，淡到像清水一样，实在没有味道了才舍得倒掉。后来男孩无意间发现，母亲每次都把药渣倒在马路上，被过往行人踩得稀烂。男孩不解，问母亲为什么，母亲告诉他，别人踩你的药渣，就把你的病气带走了，这样你就好得快些。孩子起初不太明白母亲的做法。但是想想问道：“这怎么可以呢？我宁愿自己一个人得病，也不想别人得这个病。”母亲看着眼前的孩子，没有说什么。从此以后母亲不再把药渣倒在马路上。

每天，母亲很早就起床，为孩子熬好药，就顶着露水进山了。日子就在母亲无数的砍柴与期待中一天一天过去。一天傍晚，母亲进山还没有回来。男孩口渴试着去拿杯子喝水，突然发现，自己能够站起来了。他扶着墙站了很久，便跌跌撞撞地冲向后门，他想母亲回来的时候，第一眼能看到他站在那里，他想给母亲一个惊喜。

推开门，是一条径直通往山里的小路，蒙蒙的月色洒在这条母亲每天必经之路，这时候，他才看清楚，路面铺满着一层稠厚稀烂的东西，是药渣。那条路平时很少有人走，只有母亲每天砍柴时经过。

母亲

忍着不死的母亲

一位从越南归来的美国战地记者给ＭＢＡ学员放映一卷他在战场上实拍的影片：画面上有一群人奔逃，远处突然传来机枪扫射的声音，小小的人影，一一倒下。放完了，他问同学们看见了什么。“是血腥的杀人画面。”他没有说话，把片子摇回去，又放了一遍，并指着其中的一个人影：“你看！大家都是同时倒下去的，只有这一个，倒得特别慢，而且不是向前仆倒，她慢慢地蹲下去……”看到同学们还是看不懂的神色。他居然抽搐了起来：“当枪声停止之后，我走近去看的时候，才发现那是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妈妈，她在中枪临死之前，居然还怕摔伤了幼小的孩子，而是慢慢地蹲下去，她是忍着不死啊。”

挡住寒风的母亲

其实世界上远不止人类有母爱。每一种生物，都有伟大的母爱。到南美洲考察的科学家在风雪中经常看到成千上万的企鹅，面朝着同一个方向立着。是什么原因使它们能如此整齐地朝同一个方向呢？细细观察后，考察队员们终于发现，每一只大企鹅的前面，都有着一团毛绒绒的小东西。原来它们是守着面前的孩子，因为自己的腹部太圆，无法俯身在小企鹅之上，便只好以自己的身体，遮挡刺骨的寒风。

坚持到底的母亲

有个孩子生下来就有点不对劲，脚是畸形。妈妈哭了，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上苍怎么会如此不公平呢？医生说，孩子可以做手术，长大之后也许看不出畸足了。可是手术费对她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许多人劝，孩子是个累赘，还是扔了，再生一个吧。她不忍，孩子是十月怀胎从身上掉下的肉。

她宠他、爱他，不知不觉孩子满周岁了。孩子两岁时，她听说畸形矫正手术的费用降低了，用她的全部积蓄可以为孩子作手术了。手术后，孩子的脚还是有点跛。医生说，只要慢慢锻炼，方法得当的话，孩子的脚也许就不跛了。她就按照医生的方法矫正孩子的腿，包括站立的姿势与走路的步距，一步一步……现在孩子已经到读小学的年龄了，根本就看不出曾经身有残疾。

一朵玫瑰花

有位老板模样的人，在花店门前停下车，打算向花店订一束花，请他们送给远在故乡的母亲。正要走进店门时，他发现有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坐在路边哭泣，他走到小女孩面前问她说：“孩子，为什么坐在这里哭啊？”

小女孩抬起头，擦擦眼泪说：“我想买一朵玫瑰花送给妈妈，可是我的钱不够。”他听了感到很心疼。

“这样啊……”于是他牵着小女孩的手走进花店，先订了要送给母亲的花束，然后给小女孩买了一朵玫瑰花。走出花店时他向小女孩提议，要开车送她回家。

“真的要送我回家吗？”小女孩天真地问。

他点点头。

“那你送我去妈妈那里好了。可是叔叔，我妈妈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远。”小女孩满脸期待。

他微笑地说：“多远我都送你去。”

他按照小女孩说的路线一直向前开着，渐渐地居然出了市区。车子随着蜿蜒山路前行，终于在一个陵园前停下。

小女孩很小心地把花放在一座新墓旁边，对着墓碑说：“妈妈，有没有想你的月月呢?芽今天遇见一位好叔叔，否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看你呢。月月很乖，没惹爸爸生气。妈妈，你在那边怎么不给我写信呢?芽我什么时候能去看你呢?芽妈妈，我好想你啊……”他站在旁边眼圈里渐渐地湿了。

回去的路上，小女孩非常高兴，她讲了妈妈在的时候的很多故事。他将小女孩送回家中，然后再度来到花店。他打消了要寄给母亲鲜花的主意，而是买了一大束鲜花，开车直奔远在千里之外的家中，他要亲自将花献给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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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盒里的头发

当记者那会儿，去山西一农村采访。到了那里，我非常意外，连绵几公里的黄土地，村里根本就没有地可种，连年干旱，很多人至今还吃不上饭，纷纷外出讨饭过活。我来到一所小学里，之所以能叫“小学”，就因为它有一面红旗在微风中飘荡。整个学校都是土坯结构，房屋天棚很低，教室中间立着几根柱子。不用说，这是一所危房。去的时候，正是午间休息，许多同学都在吃午饭。我惊异地发现，所谓午餐实际就是一个馒头，或者一张草饼。老师告诉我，这里的同学很多家庭是根本没有能力供养学生的，所以乡里把所有的学杂费全免除，才有这十几个学生。我挨个看着他们的饭盒，突然我在一个男孩子的饭盒前停住，饭盒里黑糊糊的，根本分辨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东西。“小同学，你吃的什么啊？”“黄豆炒饭。”他没有抬头继续吃着。我看着他吃饭的样子，心里很酸。不是自己亲眼看到，简直不敢相信。我看着他认真地从饭盒里挑出头发，然后再继续吃。他就这样一边吃一边挑头发，粗略地算算也要十几根。

几个同学看见我的神情，就对我说：“他妈妈多邋遢，每天饭里都有好多头发。”他不理会，继续吃着黄豆炒饭。“小同学，你的饭里为什么总有头发呢？”我忍不住好奇。他再也没有回应我，埋头吃着。

采访了一天，我心里很不舒服。这里的乡亲有的一辈子连火车什么样都没见过。村里只有一口枯井，有时候，这惟一的井也会干涸。

我走在村子里，看着这些朴实的村民，突然一个身影跳进我的视线。一个男孩拿着一个异常大的水桶，正从台阶上下来。我叫他，他看了我一眼，继续向井走去。我和他一同来到井边，他一边吃力地打水，一边问我胸前挂的是什么。我说是照相机。他摇摇头说：“没听说过，干什么用的?芽”我跟他慢慢聊起来。我提出要去他家看看，他犹豫之后点点头。我们抬着那桶水向台阶上面走去。桶好重，他每天都要这样走一个来回。

快到村边的时候，在一所土房前停下。他推开门喊了一声：“妈，来人了?选”“哦，谁来了?芽快里面坐。”我寻声看去，见一位妇人摸索着墙壁从里面走出来，她是盲人。我感觉鼻子一阵发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午饭每天还是黄豆炒饭，却是那眼睛看不到的母亲，小心翼翼帮他装的便当，那不只是一顿午餐，更是母亲满满的爱心，甚至连掺杂在里面的头发，也一样是母亲的爱。

回到北京我写了一篇长达十八万字的报道，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没有被刊登。

不吃东西也会饱的道理

并不是很繁华的地段，却因为有着很多写字楼，附近的小饭馆生意都很不错。中午吃客高峰过去了，原本拥挤的面馆，客人都已散去，老板和伙计正在收拾餐具。这时候，有人推门进来，是一位老奶奶和一个小男孩。“牛肉面多少钱一碗？”老奶奶问道。

“七块钱！”老板回应到。老奶奶很小心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帕，老板看得很清楚，里面好多都是角钱面额的钞票。数了一会儿，老奶奶跟老板说了一声：“那来一碗吧！”没一会儿，一碗飘着香味的牛肉面端了上来。老奶奶将面推到孩子面前。孩子咽了咽口水说：“奶奶，你真的吃过了吗？”“当然了，你吃吧！”奶奶微笑着说。孩子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奶奶夹起一块免费赠送的萝卜泡菜慢慢地嚼着。

转眼功夫，小男孩就把一碗面吃个精光。所有的一切都被老板看在眼里，老板起身走到两个人面前说：“大娘，小店目前在酬宾期间，您是今天的第一百位客人，所以这碗面免费。”

时光流逝，大家都把这件事忘了。一天老板走到窗前，才无意间发现那个小男孩蹲在店门口，好像在玩什么游戏。老板站在窗前注视着小男孩，发现他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圈，每走进一个客人，他都会拿起一个小石子放在这个圈里面。老板一下明白了……但是午饭高峰已经过去了，老板的帐单显示，今天中午前后加起来也不够六十人。怎么办？

老板仔细地看看帐单，今天一共卖出六十七碗面，便叫来伙计耳语几句。

没一会儿，面馆的玻璃上，贴出一个告示：近日酬宾，每天第七十位客人免单。老板担心孩子不认识字，从屋子里推门出来，看见小男孩的圈圈里的石子，指着玻璃说：“小朋友，叔叔考你几个字。”小男孩子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过了一会羞愧地低下头，蔫蔫地说：“叔叔，我就认识七十。”老板拍拍小男孩的肩膀说：“好，为了奖励你，叔叔今天请你吃面。”孩子疑惑地看着老板，过了一会儿，小脸立即浮现出笑容：“真的？”老板点点头。“那行，你等等我。”说完小孩子消失在街口。

老板被孩子的举动弄糊涂了，笑笑就进了店里。没过一会，就见小男孩拉着奶奶的手，急匆匆向这边走来。推开店门，冲着伙计说：“来一碗牛肉面。”回头得意地对老奶奶说：“奶奶，今天我请你吃面。”

面上来了，老板和几个伙计看着他们。

小男孩就像第一次老奶奶请他吃面一样，夹起一个萝卜放在口中，看着老奶奶吃面。老奶奶吃了几口便不忍心地对孩子说：“我吃不了，我给你留点吧！”孩子摇摇头，“奶奶还是你吃吧！我吃过了。”

“老板，也送那小孩一碗吧，钱在我的工资里扣好了。”几个伙计看不下去了。

老板目不转睛地看着奶奶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说：“那小孩子现在正在学习不吃东西也会饱的道理呢！”

被窝里的泡面

罗刚自从妻子去世以后，一直也没有再找一个，他只是担心孩子不接受，怕孩子受委屈。时间很快，一晃孩子已经快七岁了，自己也当爹当妈四年多了。单位知道他的难处，也很照顾他，很少给他外出的差事。

可最近单位需要人在上海会见一个很重要的投资商，其他人对这方面都没有他了解，所以这次非他去不可。这下子罗刚为难了。孩子还小，爷爷奶奶也不在同一个城市。但是单位又实在找不到第二个人选。

罗刚早早起来，收拾自己要带的衣服，儿子还没醒。想想昨天晚上已经跟孩子说了很多，再说孩子也大了，想到这里，罗刚多少有点放心。出门之前，罗刚再次看看熟睡的儿子，然后轻轻关上门，赶往火车站。

一路上他还是担心着孩子有没有吃饭，会不会哭，心总是悬着。刚到了上海，他就马上给儿子打电话，孩子也总是很懂事地告诉爸爸不要担心，说他吃得好，睡得好。一切还算顺利，几天就把事情圆满地办完了。出门几天，真的很想儿子。临上车的时候，罗刚给儿子打个电话，告诉他马上就回去了。也没顾得上给儿子买什么礼物就匆匆踏上回家的火车。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打开家门的时候，孩子还在睡觉。罗刚蹑手蹑脚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还好，什么都没有异常。他总算松了一口气，坐了一夜的硬板，此时真的感觉到疲惫不堪。正当他翻开被子想抱抱儿子的时候，才意外地发现，在自己的被窝里，居然有一碗翻倒的泡面，油汤洒得满床都是。罗刚一看气就不打一处来，朝着睡梦中的儿子就是一巴掌。儿子从睡梦中惊醒，被打糊涂了，蜷缩在床角，怔怔地看着罗刚。

这是罗刚第一次打孩子，自从妻子去世以后，他没舍得碰孩子一手指头。

“你为什么这么淘气，被子弄成这样，你是不是成心惹爸爸生气啊?芽?选”孩子看着被油汤画成“地图”的被窝，抽抽噎噎地说：“我没有……我没有，这是给爸爸的早餐。”

原来孩子掐算好时间，给罗刚事先泡好的，又怕凉掉，便把方便面捂在被窝里保温。

罗刚听了，心里一阵酸楚，把孩子抱在怀里。

“对不起，爸爸错怪你了。”

罗刚拿起已经翻倒的泡面，觉得孩子大了，懂事了。

约定

有一天，我需要查一些相关的资料，便只身来到资料库，那里面是近万盘录象带，是电视台近几十年非常宝贵的历史资料。

我按照数码挨个地寻找，意外地看到一个没有播出的带子，这盘带子是１９８３年７月的资料，我信手塞在录像机里，静静地看着。

片子没有标题，只是一个未编辑过的素材。

故事的背景是一次矿难，短短的三分钟——坍塌，急救，哭泣。接下来的画面让我很惊异，清晨，一个妇人艰难地推着一个车子，磕磕绊绊地向矿井边走去。刚到矿井边，马上就有一群人围上去。许多人不顾那粘着黑煤渣的手，拿着什么东西往嘴里塞着，我暂停画面，仔细地看着，模模糊糊看到妇人脸上欣慰的笑容。

我继续看着……

一个矿工在地下采矿的时候，突遇瓦斯泄露。他把自己的氧气给了身边的伙伴……死后他被评为优秀党员，追认为劳模。他的家人只得到一笔不到两万元的抚恤金，他还有三个孩子，大的都已经１７岁了，小的才７岁。丈夫的后事办完后，很快家庭就已经面临着很现实的经济问题。

她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没什么文化，也没有一技之长，从前男人就是靠山，如今她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生活。孩子要上学，虽然经过矿上与学校的沟通，孩子的学杂费被免了，但是几口人的吃饭问题还是很紧张的事情。正当发愁的时候，原来丈夫所在的第四组组长来看她，建议她到矿场卖点早点维持生计，于是她听了组长的话，自己包了一些饺子，一大清早就到矿场去卖。开张的第一天，就来了十四位客人，饺子很快就卖光了。第二天，她多包了一些，结果还是都卖光了。随着时间的推移，热腾腾的饺子吸引了更多的顾客，生意好时，大约有二三十人，生意清淡时，即使阴雨天或严冬腊月也绝对不少于十四人。

时间一久，这些矿工的妻子们都发现自己的丈夫有个习惯，就是从不在家吃早餐，她们百思不得其解，于是想一探究竟，甚至跟踪质问丈夫，但几天下来，都得不到答案，有的妻子还自己做早餐给丈夫吃，结果丈夫还是去吃矿场那一碗饺子。

我看到这里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结局却并非我想像的那样。我在安静的资料库里继续看着，虽然片中有很多空镜，但是整个素材看起来很贯穿。

画面在采访一个老妇人，我仔细地听着她说些什么：“９９年，我们家老张被塌方的柱子砸伤，没多久就去世了。他临走的时候，跟我交代了一件事情：‘我死了以后，你们一定要替我做一件事情，每天去矿上吃一碗饺子，这是我们组约好的，老孟死了，留下孤苦无依的妻儿，除了我们，还能有谁帮助那对可怜的母子呢……’”此时老妇人已经是泪水涟涟，回头看着墙上是他丈夫的遗像。镜头久久地停留在这张照片上，凭职业习惯，我感觉到画面的微微颤动。

我一下子想起了，故事开始那一幕。

从此以后，饺子摊多了一位女性的身影，在来去匆匆的人群当中，惟一不变的是不多不少的十四个人。

光阴流逝，转眼老孟的大儿子已经长大考上了大学，二儿子已经被分到县里工作，老三接过了父亲的安全帽，而老孟的妻子也双鬓斑白。然而，这位饱经苦难的母亲，依然用真诚的微笑来面对每一位顾客。前来光顾饺子摊的人，尽管年轻的代替年老的，女的代替男的，但从来没有少于十四个，经过十几年岁月的沧桑，十四颗爱心依然闪闪发亮。如今老妇人仍是每天继续到矿场卖饺子，不同以往的是，饺子是免费的。

我退出带子，沉思良久，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好的素材没有播的原因。这是一个秘密，拍摄它的人，一定也是在为大家保守一个秘密。

买你一小时

忙完一天的工作，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了家里，回来的路上还为公司的事情闹心。明明是别人把合同上的字写错，王总却怪在了我身上，把我臭批一通，还不让我解释，说我态度不好。于是我越想越生气。

回到家里，饭也不想吃，我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里，什么心情都没有，为王总的责骂气愤不已。这时五岁的龙龙跑过来，凑到我的身边问：“爸爸，你能告诉我你一小时能挣多少钱吗？”“十块钱。”我没好声地回答。“那你能借我一块钱吗？”“祖宗我看还是算了吧，你的玩具已经够多了，这孩子怎么这么大了还不懂事，爸爸现在烦着呢，现在赶紧回到你房间，想一想你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去！”我没再看儿子，把自己深深地陷在沙发里。

龙龙低着头，默默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晚上的时候，我躺在床上，气还没有消。这时龙龙打开门进来，小心地问：“爸爸，你睡了吗？”“没有。”只见龙龙轻轻地走进来，慢慢地摊开小手，露出一大把零碎钱，刚好是十块钱。“爸爸，刚才妈妈给了我一块钱，现在我终于凑齐了十块钱了，我想买你的一个小时，爸爸，你明天能陪我和妈妈吃一顿早餐吗？你已经两个星期没和我们一起吃早餐了。”望着儿子期盼的双眼和这一大把零钱，我眼睛里含着泪水，默默地点点头，紧紧地把儿子搂在了怀里。

病之城

从医院出来，我随手把郑姨给的药全扔在垃圾桶里。耳边回荡着郑姨的话：“儿子啊！（郑姨一直想把她女儿给我做老婆，后来没成就认我做干儿子。）你不能再这样抽烟了，否则你这条小命就完了。”

这一阵我的胸部一直在疼，但我没当回事，直到前几天下午，症状越来越严重，有时候都喘不上来，我才去郑姨所在的中日医院去做了化验。今天上午我去拿结果，还好只是肺癌中期。我问郑姨我还能活多久，她跟我说话的时候都是眼泪汪汪的：“配合治疗，还是有希望的。你得这样的病，我怎么跟你妈交代啊?芽”终于我看见了她的泪水流了下来。

来北京四年多了，郑姨一直很照顾我，就像疼自己儿子一样。我一天抽三包烟，肺癌是早晚的事，我早就做好了全部的心理准备！而且我不会治！没意义。换句话说，我早就活够了。我想去另外一个地方，因为那里有人在等我……外面的风很大，疯了一样地刮着地面。我在办公室里开始写遗嘱。郑姨又打来电话，让我再去复查一次。我说不用了。郑姨又在电话里抽噎……而我决定向身边的人隐瞒这件事情。

晚上７点多，我独自在家，电视开着，却实在是没有心思看。门锁响，我没动，燕子咣地一声踹开门，把包往地上一扔，狠狠瞪了我一眼。我看着她生气的样子真的很可爱，就一笑。她没搭理我，满屋开始翻找什么。我疑惑不解地问：“你找什么？”燕子没好气地说：“病历，你妈都快急哭了，你他妈还在这儿笑。没良心的东西?选”我笑笑：“那我应该怎么办，我哭吗？”燕子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便冲着我喊道：“病历呢？”我指指桌上：“那不是在那儿吗?芽”燕子狠狠瞪我一眼：“我他妈被你气糊涂了。”

她仔细翻看着，说实话我很少见她有这么认真的时候。她还穿着平时练功的衣服，胸前一个大大的舞字，头发很简单地盘在后面。我试探着问：“我妈给你打电话了？”她没说话，终于看完了，把病历往桌上一摔：“说吧！怎么办？什么感想啊你！”

我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我都快要死的人了，你不能对我温柔点啊?芽”燕子手叉着腰：“你王八蛋?选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还要你妈来告诉我?芽我在你心目中究竟是个什么地位?芽是不是你就想着那个死去的老婆啊！我才是要陪你走完一生的人，你知道吗？谁批准你死了?芽”

说实话，她提起我故去的女友我想发作，但还是克制住了。她开始翻我衣服的口袋，手包……找出几包烟狠狠地撕扯着，弄得满地烟丝。我有点不耐烦了：“你干什么？”燕子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我干什么，你他妈不就是喜欢这东西吗？我让你抽，我让你抽……”

接着她开始翻抽屉，拿出那半条烟拼命地拆着撕着。终于我看见她的眼里流出泪来。我没有动，看着她把那些烟撕得粉碎，扔到地上，还用力地在上面用脚碾着。嘴里狠狠地说：“我让你抽，我让你抽。”接下来就是与烟有关的一切东西都没能逃出她的毁灭，烟缸砸了，打火机摔砸了等。几分钟的战果就是满屋狼籍。

我一直坐在那里没动。她撕够了，喘着粗气坐在了地上，开始最擅长的痛哭。我觉得她应该是消气了，才走过去，也席地而坐，把她搂在怀里。

燕子靠在我的肩上哭着说：“你知道吗？我一听你得癌症了，都快吓死了，我从来没有想过没有你的日子我该怎么办，你要是真死了，我怎么办啊，我怎么办啊？呜……”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平时就很反对我抽烟，因为抽烟我们没少吵架。而今天的结果，我想也是我咎由自取，说白了，活该。我看着满地香烟的尸体，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自私。

我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好了，别哭了。你妈知道你回来吗？”燕子点点头：“你妈给我打电话，说你病了。我还没当回事，后来你妈说明天就到北京，我才知道事情很严重。我假都没请就跑回来了。”

我微笑着看着她：“我可是最支持你跳舞的。”

燕子很认真地说：“我还有什么心情跳舞啊！我准备辞职了，再也不走了，我觉得是我照顾你不周，我有责任。”我继续呵呵笑着说：“晚了，我要死了，你才想起来陪我吗？”“不晚。”她擦擦眼泪扳过我的脸看着我，“我没批准你死，你就不能死。明白吗？”“骗自己呢吧！癌症，懂吗？”我不再笑了。燕子固执地说：“我是不懂，我就知道你死不了，死不了！”她用手指头戳我的脑门继续说：“我不管那么多，你敢死?选”我真的被气笑了：“你怎么傻了，死不死是你我说了算的吗？”

燕子从我的怀里挣脱出来：“甭跟我说这些。明天等你妈来了咱就去看病，去哪儿我都跟着你。”我坐在原地看着她：“良心发现？不跳舞了?芽”燕子巡视着屋里：“少废话，药呢？应该吃什么药?芽”我站起身来双手一摊：“我扔了。根本就不好使，我吃它干嘛！”燕子眼睛睁得大大的：“扔了？我看出来了，你是存心找死了。你想过我吗？你问问自己的良心，我跟你这三年，你有什么地方为我想过呢?芽”我一下子沉默。说实话，我觉得自己理亏。

燕子靠近我：“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是不是还准备瞒我呢?芽你把我当什么了?芽你说啊?选”她开始摇着我。她说了什么我听不见了……只感觉好累。我推开她：“我困了，我想睡觉。你今天晚上不回家吗？”她疑惑地看着我：“你他妈什么意思啊?芽”我放开她，爬到床上，真的累了。从来没感觉这么累过。不知不觉中，我睡着了。

当我迷蒙中醒来的时候，发现燕子睡在我身边，手紧紧地抓着我的手，脸上还有清晰的泪痕。我轻轻地抽出手，给她盖好被子，好久没这样近距离地看她了。往事又在眼前晃动，我们历经风雨走到一起太难了。

生命究竟是什么颜色，走到今天我也没弄清楚。

沿着生命走过的时候，你会发现最美丽的风景原来就在身边。

接纳

残酷的战争终于结束了，瑞恩从伦敦给他的父母打来电话。他平静地告诉他们说：“亲爱的爸爸妈妈，我回来了。”他的父母欣喜异常，瑞恩继续说道：“可是我有个请求，我想带一个朋友一起回家。”“当然好啊！”父母很爽快地答应了。瑞恩有些哽咽地继续说下去：“可是有件事我想先告诉你们，他在越战里为了救我，受了重伤，失去了一条胳臂和一条腿。他现在走投无路，我想请他回来和我们一起生活。”父母那边的喜悦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些许的冷漠：“亲爱的瑞恩，我们真的很遗撼，不过或许我们可以帮他找个安身之处。”“不要，爸爸妈妈，我要他和我们住在一起！”父亲又接过电话说：“儿子，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像他这样残废的人会给我们的生活造成极大的负担。他自己不能养活自己，而我们家并不富有，我们还要维持自己的生活，我不能忍受这样一个废人成为我们家的累赘。我建议你先回家然后忘了他，他会找到自己的一片天空的……”话还没说完，瑞恩已经挂断了电话。几天后，瑞恩的父母接到了来自伦敦警局的电话，告之他们亲爱的儿子已经坠楼身亡了。

于是他们伤心欲绝地飞往伦敦，并在警方带领之下到停尸间去辨认儿子的遗体。那的确是他们的儿子，但是儿子只有一条胳臂和一条腿。警方的调查结果显示，这只是单纯的自杀案件，因为死前瑞恩喝了很多酒。

悲伤的小提琴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礼拜一，一切都是新的。我一早拿着熬了两个周末的计划案来到总经理办公室，辛苦没白费，计划案得到王总的赏识。而这个方案的执行也自然是由我负责。下午去一家外资公司洽谈最初期的合作意向。当我路过总裁办公室的时候，却听见办公室里传出悲伤的小提琴协奏曲。我十分好奇，在门口仔细地聆听着，那曲子虽然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很悲伤，那份凄凉仿佛足以穿透每一扇门，我站在那里听得入神了。这时一个老清洁工经过我的身边，于是我就问他是谁在演奏这首悲伤的乐曲，老清洁工给我讲了一个真实的故事：有一个青年出身名门望族，父亲是一个家喻户晓的人物，有自己的几家大公司，事业做得很大。青年从小就不喜欢学习，成绩一塌糊涂。可是后来迫于父亲的压力，他不得不勉强完成自己的学业。他在上高中的时候喜欢上了音乐，可是父亲坚决不同意，倔强的青年人不想在父亲的庇护下生活，于是背着家里人，带着他的所有积蓄和那把小提琴离家出走了。他来到了维也纳，希望在这里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可是他的希望不久就被现实戳破了，他的积蓄很快就花光了，他不得不像其他人一样为了生计到街头卖艺。就在一个小雨漫天的夜晚，他依旧为房租而在街上演奏。他站在雨中，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路上的行人都行色匆匆，没有人驻足来欣赏他的小提琴。这时有一穿着体面的老人来到了他的面前，对他说：“你拉得很不错，你愿意让我来指导你吗？”青年人认为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就点点头答应了。老人家安排他的生活起居，潜心教他技艺。

在老人的细心指导下，青年人的演奏技巧进步得很快，２４岁那年他在维也纳开了第一场自己的演奏会。他写信回家里希望自己的父亲来看，借此向他证明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可是最终，他的父亲没有来，也没有回信。于是他很气愤，以后再没有和家里联系过。时光飞逝，又一年过去了，老教授得了绝症，在弥留之际，教授问他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青年人想了一会儿，回答说：“没有。”这时，老教授从怀里拿出了一张已经泛黄了的照片，对青年人说：“照片上的另一个人，在我事业破产的时候挽救了我，使我还有信心活到今天。当他给我打电话哭着求我帮他的时候，我就知道无论如何也要帮他达成这个心愿。我教过许多音乐天才，而你并不是。可是我无论如何也要让你成功，因为在你身上有我一个生命的承诺……”老教授没有说完就咽气了，他看了看那张发黄了的照片，惊奇地发现教授身边的那个人长得很像他的父亲。他翻看照片的背面，赫然看见了他父亲和教授的名字，他马上明白了教授的意思。

青年人第二天坐飞机回国了，在进门之前他想了很多想对父亲说的话，当他推开家门的时候，他看见了憔悴的母亲。这时他才知道，父亲早已经在一年前过世了。父亲死于空难，而飞机就是飞向维也纳。他来到父亲的坟前，哭了。

青年人退出了音乐界，这件事在音乐界轰动了好长时间，对于一个刚露头角的新人，他的举动让人费解。一个星期后，这个公司总裁办公室里有了新的主人，而且总是在中午从办公室里传出悲伤的小提琴声。

“故事讲完了?选”老清洁工人说：“那个人就是我们的新总裁。”

我呆立在办公室门口，不知道该怎么敲响这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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