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叶舒睁开眼。

天还没完全亮 熹微的光线透进来 洒在镶了金丝的薄纱上。

叶舒盯着头顶的纱帐 有些恍惚。

他这是……在哪儿?

空气中弥漫着清幽暖香 还有一丝极淡极浅的酒味 淡得几乎难以察觉。叶舒撑着身下柔软的床铺坐起来 听见浑身筋骨传来不堪重负的咔嚓轻响。

后腰一酸 又软倒下去。

“嘶……”

叶舒低啐一声。

昨晚的记忆他其实不太清晰。

从进树林开始 他的身体越来越热 越来越渴望被人触碰。可是没有人。他在空无一人的树林里不知走了多久 终于听见了脚步声。

大脑被情.潮烧得混沌不堪 恍惚间只记得绝不能被人看见自己的脸。

于是 他随意扯了块衣摆将对方眼睛蒙住 便扑了上去。

再之后……

疯狂 失控 意乱情迷。

叶舒捂住脸 不敢再想下去。

他明明只是去求助的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天地良心 他的确喜欢男人 也的确是下面那个 但这不代表他愿意随便被男人睡。

何况还是个……这么粗鲁的男人。

叶舒揉着腰 忽然有点委屈。

和幻想中温柔体贴、循序渐进的初夜完全不一样。

这体验感也太差劲了。

叶舒缓了好一会儿 才扶着床沿坐起来。

他已经换上了干净的里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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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地柔软舒适 就是尺寸不太合 衣袖生生长出半截。叶舒随便挽了几道 松松垮垮垂在手腕上。

他悄悄掀开纱帐一角朝外看。

这里像是一处寝殿。

殿内装点得华贵精巧 却不显俗气。每一个摆件 每一处雕刻都是精心布置 一眼看去便知价值连城。

……不太妙啊。

叶舒再不了解这个世界 也能看出此间主人必然非富即贵 甚至远超寻常富豪人家。

他该不会睡了皇室的人吧?

昨晚那人不是禁军吗???

“……不会这么倒霉吧。”叶舒小声嘟囔一句 正要下床 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叶舒闪电般缩了回去 扯过被子结结实实把自己盖严了。

有人推门而入。

来者不止一个 叶舒从被子里抬起头 越过纱帐缝隙往外看。

走在最前方那人一袭黑衣 从叶舒的角度瞧不见模样 只能看见对方镶了金丝滚边的衣摆。

“怎么还没醒?”说话的声音低沉 叶舒头皮瞬间炸开。

真是昨晚那个人!

叶舒不自觉抓紧了身上的薄被 屏住呼吸 便听见另一人开口了。

“回陛下 叶相身体虚弱 许是劳累过度 再休息片刻便好。”

陛陛陛——陛下??!

叶舒雷劈般僵在原地 好一会儿没有回过神来。

他脑中关于原主的记忆并不清晰 昨晚又是那种混乱的场面 就算他看见了对方的脸 也根本想不起来对方是谁。

他居然和晋望睡了???

等等……

古人向来看重这些 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 他昨晚被晋望折腾成那个样子 说不定能借此求对方放他一条生路。

下一刻 晋望的声音冷冰冰响起:“施针 把他扎醒。”

叶舒:“……”

这人有病吧!

殿内寂静无声 叶舒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很快 有人掀开纱帐 一只手搭上他的手背 抬起手指——

叶舒终于躺不住了。

“不要!”在银针刺入皮肉前的前一秒 叶舒用力抽出手 猛地坐起来。

他这一下没留力 直接从床沿边滚了下去。

“唔……”

叶舒摔下来时牵扯到身后隐隐刺痛的部位 眼眶疼得红了一圈。

一双黑色锦靴走到他面前。

叶舒抬起头 视线循着对方华贵的黑金龙袍向上看去 看入一双俊美含笑的眼中。

晋望声音几乎算得上温柔体贴:“爱卿睡得好吗?”

.

殿内茶香四溢 叶舒穿戴整齐走出内室 一眼便看见坐在主位品茶的晋望。

他怂巴巴走过去:“陛下。”

晋望抿了口茶 慢悠悠开口:“昨晚……爱卿令孤十分惊喜。”

这话中调笑的意味太浓 叶舒耳根有些发烫 低下头没有说话。

晋望似乎并不介意 他将茶盏放下 指了指面前的东西:“孤准备了些礼物给你。”

三个精致的木盒放在地上 从小到大依次排开。

晋望眉梢微挑:“打开看看。”

叶舒本能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 却也不敢拒绝 径直走上前打开第一个木盒。

盒内躺着一封密函。

叶舒的心一下提起来。

密函上的印章是原主独有 绝对无法仿制。

这是一封原主与外敌私通的秘信。

有了这个东西 他谋逆刺杀的事情就算是坐实了。

该怎么办?

叶舒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他努力从脑中搜刮原主残存的记忆 思绪一时混乱 下意识打开了第二个稍大些的盒子。

“啊!”

叶舒手一抖 盒盖重重摔回去 重新扣紧了。

那盒子里 竟放着一只鲜血淋漓的断手。

叶舒惊魂未定 只听晋望悠悠道:“这是孤的禁军统领 可惜他现在已经被剐得没多少皮肉 只剩下这只手。他这只手收了你不少钱财 还认得出么?”

叶舒腹中阵阵反胃 一滴冷汗从颊边滑下。

这人是变态吗??!

可晋望只是淡声道:“第三件 开吧。”

叶舒看向最后那个木盒 指尖微不可察地发颤。

最后的木盒体积最大 盖得严丝合缝 看不出里面是什么东西。

叶舒心一横 大步走过去 用力揭开盖子。

盒底躺着一颗人头。

人头的两只眼珠已经被挖掉 剩下两个黑漆漆的空洞 无声地与他对视。

“啊啊啊啊——!”叶舒急退几步 摔倒在地。

晋望注视着他 声音波澜不惊:“这是昨晚参与行刺的一名刺客 前不久才刚抓到 外头还有十余名尚未处死 爱卿可要与我一道去观摩?”

叶舒脸色苍白 脑中嗡嗡作响。

他怔怔地看着晋望 只见对方嘴唇开合 却听不见半点声音。

在极度恐惧中 叶舒终于眼前一黑 失去了意识。

.

床上的青年脸色苍白 眉宇紧蹙 睡得不怎么安稳。

晋望坐在床边 手指捻着对方耳垂把玩:“如何?”

太医诊完脉 将叶舒的手腕放回床榻:“只是受了惊吓 或许还有些晕血 一会儿就能醒。”

“晕血……”晋望垂眸 顺势在叶舒侧脸捏了下 “还是这么没用。”

太医欲言又止地看向晋望。

晋望道:“有话就说。”

太医朝晋望俯身跪拜 前额点地:“敢问陛下 要如何处置叶相。”

晋望眼眸微微眯起。

太医只觉犹如寒芒在背 不敢抬头 硬着头皮道:“陛下乃万中无一的乾君之体 乾君标记只可给予一名坤君 标记过后 双方信香融合 就连求……求.偶期也唯对方不可。此等牵连除非坤君身故 否则无法消除或转移。”

晋望轻描淡写:“你想说什么?”

太医心一横 直言道:“陛下如此 是留下祸患!”

晋望许久没有说话。

太医肩背颤抖 额前慢慢渗出汗珠。

长麓国君性情阴晴不定 但面上从来不显。

无论是赏是罚 他总是一副轻描淡写 翩翩优雅的模样 可唯有一种情形不同。

当他沉默时。

晋望沉默下来唯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 他正在考虑该将哪一种死法用在别人身上。

沉默的越久 便越危险。

殿内气氛凝结至冰点 太医终于熬不住:“臣……”

“你说得在理。”晋望忽然轻轻道 “叶相已有反心 留不得了。”

“可孤不想让他死。”

太医怔然抬头。

晋望冷冷注视着他 一字一句轻声重复:“孤说 不想让他死。”

太医浑身一颤 重重磕头:“臣惶恐!”

晋望没再说什么。

他走到太医面前 伸手扶了他一把:“冯老年事已高 莫要久跪。”

太医没敢真让晋望扶他 连忙站起来:“谢陛下。”

晋望送太医走到殿外 低声道:“孤知晓有一味药 可短暂压制信香不显……”

太医了然:“臣明白 臣这就去办。”

晋望点点头 神情依旧温和:“冯老乃三朝元老 与孤曾有救命之恩 孤自当谨记。不过……今日的话 孤不想再听到第二遍。”

“……是。”

殿门徐徐合上 隔绝外界一切声响。

晋望回到床榻边 看见叶舒睫羽微颤 似乎就要醒来。

他嘴角扬起 慢慢低下头。

在他即将触碰到叶舒嘴唇的瞬间 身下的人忽然侧身躲开 缩进了床榻内侧。

叶舒扯过被子裹巴裹巴 把自己缩成一团 警惕地问:“你要做什么?!”

晋望见他这样 反倒心情大好 问:“孤有这么可怕?”

叶舒刚想要点头 忽然想到什么 又快速摇了摇头。

晋望笑了:“你以前可没这么怕孤。”

叶舒半张脸埋在被子里 闷声道:“是……是吗?”

“嗯。”晋望在床边坐下 道 “你以前还敢在朝堂上骂孤昏君 你不记得了?”

叶舒:“……”

原主真是条汉子啊。

晋望敛下眼:“罢了 说说别的。”

叶舒控诉:“……你别再给我看人头了!”

“不看。”晋望语调十分温和 “既然已证实此事是你所为 事情就简单许多。”

“你的同党已经入狱 其他与此事有牵连之人 孤也会一一查清 按律惩处。”

“至于你……”

“你是主谋 按照律法 谋逆者 当处以千刀万剐之刑。”

晋望注视着叶舒 不紧不慢问:“……爱卿还有什么想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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