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江市，钟离自然先回了莫家。
感觉虽然几个月没见，莫家小院的一砖一瓦，似乎又破败了许多。
如果不是三舅莫永昌一家还住在这，不知道到底还会烂成什么样子！
至于外婆曾婉清，因为二舅莫永健家发生的事情受到打击，早已经卧床不起。
每天都是由请的护工帮忙看着。
钟离看望了一眼曾婉清。
发现对方头发白了许多，也瘦了许多。
不是那种年轻人的消瘦，而是属于老年人那种瘦。
皮下脂肪基本都锐减的没有了。
仿佛就想一具人体骨架上还覆盖着一层皮似的。
头发因为长时间的躺卧，紧紧贴在头上，塌成了一团。
听力也不好了！
在钟离看来，曾婉清完全就是即将离世的样子。
“现在她胃口还算不错，三餐都能自己动手吃个精光！”
听完钟离的担忧，三舅妈骆娟面无表情摇头：“别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其实心里比谁都记得清楚任何事情！而且，你外婆现在脾气还特别暴躁，如果没有顺她的意，就会被她骂的狗血淋头的！之前你帮忙找的那个护工，人家脾气多好，都被她气走了！现在基本上我们都是一个月换一个护工！晚上我还要守夜，简直比之前还要折磨人！”
要不是曾婉清耳背听不见，骆娟可是断然不敢站在曾婉清面前说这些抱怨的。
钟离也只能苦笑一笑，什么意见都不能说。
要是让你像半个死人一样，天天躺在床上，不知道时间流逝，没有人和你说话，除了一天三顿，只剩下吃喝拉撒，要做什么都做不了，没力气，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恐怕没有人能够欣然接受。
只有照顾她的骆娟，钟离只能和对方说一声：“辛苦了！”
“这有什么辛苦的！”
骆娟听见这话不由得微微一笑：“这也是我们做儿女该尽的责任嘛！”
这就是人的奇怪之处。
做的时候抱怨话很多，可是当别人对他们表示理解的时候，似乎之前受的气，吃的苦仿佛都不值得一提了。
这次过年，只有三舅一家和钟离。
有些冷清。
看着桌上的腊肉腊肠，回锅肉，冷吃兔，烧白等硬菜，钟离问：“莫良辰呢？”
“她啊！”
个子窜了一大截的莫辰骁吃着肉，脸上难以掩饰鄙视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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