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平稳行驶,遥襄病怏怏的歪在车里。
宽敞舒适的车厢，宫九坐在她对面,悠哉地闭着眼,外面赶车的是牛肉汤。
“喂，去哪儿？”遥襄的语气很不好。
宫九眼睛睁开一条缝,笑得宽容,悠悠吐出三个字。
“青衣第一楼。”
遥襄沉默片刻，然后翻了个身，哎呦一声叹了口气。
“你那么厉害，自己去就行了,别带上我呀。”
她与青衣楼的恩怨，和宫九去抢钱，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
“当然得带上你。”宫九用腿撞撞遥襄的膝盖,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没有你，我师出无名，怎好接手霍休的财富。”
“看不出来......”遥襄刚要嘲讽，可是对上宫九似笑非笑的眼,顿时脸色一僵,把话咽回肚子里去了。
关于青衣第一楼的位置,遥襄知道的不是很详细，但还是能感觉到，牛肉汤绕了远路。他们先去了一趟关中阎家,得知阎铁珊不在家，然后才改道去了青衣第一楼。
山谷中的石屋只是大门，要通过向地底蜿蜒的密道，才能得见青衣第一楼的真容。
石屋里生着火，火旁倒着一个人。
霍天青眼唇发黑，口溢鲜血。人死不能瞑目，双眼狰狞的瞪着，手里死死攥着一只绣有猫头鹰的红鞋子。
牛肉汤上去拨弄了一下尸体，“刚死，还是温的。”
现场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很规整，霍天青大概是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中得毒，才有了这副散发着怨毒的死相。
遥襄正默默感慨，突然，宫九朝她伸出手来，她身手敏捷的躲开。
宫九抓了个空，也不在意，他冲遥襄抬了抬下巴，“去，带路。”
遥襄嘴角一抽，用看傻子的眼神打量宫九，凉凉开口道：“我也是第一次来。”
大家都是第一次来，不存在谁给谁带路。
宫九点点头，一副很认可的样子，然后......
“那换种说法好了。”他把手背在身后，对遥襄笑得温和，“你，在前面探路。”
遥襄怔了怔，都气笑了，“凭什么？”
她是没有目的的那个，还是被迫的那个，她凭什么那么卖力。
“就凭你......”宫九语调悠然，他没把话说完，但已用实际行动把话补全了。
遥襄看着宫九竖起的小手指，眼神一下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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