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铺在洁白的被单上,明亮的窗户,探来一支缀了早春嫩叶的褐色枝条,星星点点的绿意,正静然生发。
窗下的床上,躺个形容疲惫的中年。
他身材适中,头发倒算黑亮,面容不显衰,年龄也不算非常——42岁,这在床尾的病床卡上写了,连同年龄一起写上的,还有病人的名字。
陈家树。
一个陌生的名字。
但如果朝屋子的视频电话看去,看见视频脸肿通红,哭哭噎噎,有一头黄发、下巴处还有个痦子的年轻人的话,这个名字似乎也就不显得那么陌生了。
视频的是黄毛。
之前联合了丝丝一起绑架纪询的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动辄就要杀人砍胳膊的黄毛。
如果说头的黄毛是只疯狂至极的野狗,那么此刻的黄毛,就是只温顺至极的家犬。
“哥,哥……”
他讨好似床上的男人叫道。
黄毛的名字叫做陈家和。
陈家和,陈家树,一亲兄弟。做哥哥的,比做弟弟的,要上十五六岁,说是兄弟,有时更像父子,再有时,似乎也能用主人与宠物来形容。
床上的男人睁开了眼睛,他咳嗽了两声,嗓子堵他的喉咙眼,让他的声音极为沙哑,他作势要起床,旁边立时走过来一个人。
原来这个病房还有第个人。
那是个木头样,穿的像保镖似的高男人,他将陈家树自床上扶起来,靠坐。
陈家树坐直身,看弟弟。
被子滑到他的腰侧,他身的蓝白色病号服没有扣上扣子,衣襟散开来,露出他还算结实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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