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书结束了。
小魔王和少女的故事,也就到此结束。
季媱盯着书中的最后几个字，蓦地重重合上书。
她紧紧捂着脑袋。
头痛欲裂。
一些奇怪的、星零的片段突然开始反复在脑海中闪现，无论如何挣扎都挥之不去,她好像听到了少女绝望挣扎的声音,她与境元争执时愤怒而冰冷的嗓音，固执又倔强的声音。
她说：“你们一个个的，为什么都要强迫我？”
她说：“我只是想做云织织，只是想和季雪危在一起，去他的三界！去他的道祖！那跟我都没有关系！”
“我死也不要向你们妥协！”
“我讨厌你们！”
那道声音如此激烈愤怒，尖锐透骨，叫嚣着,恨不得活生生扎穿季媱的头骨。
季媱喘息着,扶着桌面的手越来越用力。
她说：“云织织,你安静一些。”
可是没有缓解。
季媱知道,这身体里只有一缕魂魄,只有她，她就是云织织，她又怎么让自己平静下来？
平复不下来。
那些话本中的文字都活了起来，变幻成一幕幕画面,疯狂地灌入她的脑海。
少女浑身颤抖，眸子里俱是泪光，睫毛因为痛苦而不停地在颤，眸光从挣扎转为痛苦，又化为深深的迷茫。
——“你不是早就不想活了吗？”
——“你不是早就想自由自在地活,你从前，不是做梦都想成为织织这样的女孩吗？”
——“你在放不下什么？”
很多不同的声音纠缠在她的脑海里，几乎将季媱彻底撕裂。
季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意识涣散的最后一刻，她抓住那本书，掌心用力，一股灵力结成火焰，将书页烧得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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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媱昏迷了两日。
再次醒来时，是境元陪在她身边，正在伸手去探她的额头，见她睁开眼睛，黑眸里满是惊喜，“师尊，你醒了。”
季媱轻轻“嗯”了一声。
她坐了起来，和青年对视片刻，伸手安抚般地拍了拍他的肩，“别担心。”
境元一怔，垂睫道：“我……表现得这样明显么？”
“阿元看为师的眼神，就好像在说，为师马上就要消失一样。”季媱有些疲倦，揉了揉额角，嗓音却依旧温柔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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