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天色黑的恐怖，墓园周围只有郑影一个活人，风吹树梢，鬼影扑朔。
靠在母亲冰凉的墓碑上，就像是依偎在母亲温暖的怀抱中。
他带着烟和酒过来的，却没有抽烟也没有喝酒，唯一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他脑子一会儿空白，一会儿混乱。
他一会儿想到，华夏中学放学了，那些人背着书包高高兴兴放学，在嘈杂的小吃摊前买吃的，多热闹；一会儿又想到也是在这样一个时间点，上个月末，他亲手拔掉了母亲的氧气管。
他已经记不清当时有多难捱到了。
但他还清晰的记得，在他遭受这么大的侮辱时，郑建华只冷笑说了句：“你活该，就该栽个跟头，不然你还不知收敛。”就去照顾他重感冒的小儿子去了，没再给他一个眼神。
这样的忽略，这样的嘲讽，这样眼睁睁看着最亲的父亲爱别人……已经有整整五个年头了。
哪怕他变得再恶劣，身为父亲的郑建华永远都是指责而非教育，永远都是十分钟怒火燃尽就再也不理不睬。
是啊，栽跟头了，也长记性了，然后他决定继续不知收敛。
他打车去医院，给母亲磕了三个头，然后拔掉了她氧气。
“妈，你从来没教过我，活着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
既然如此，不要活着了。
葬礼那天，他那个后妈也去了，假惺惺的鞠躬道歉。
所以，他一气之下把她生的小杂种带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打的快断气才被人发现。
然后郑建华打他巴掌，说：“我没你这个儿子。”
他回了郑建华一个巴掌，在所有亲戚朋友面前，笑着和他断绝了父子关系：“你在外面养小三的时候，我就已经没爸了。”
所有亲戚都对他打亲生父亲的行为万分错愕，指责他不孝顺，骂他狼心狗肺，白眼狼，还有人劝他赶紧给郑建华道个歉，服个软。
他踩着这些声音离开墓地。
都说他坏，可为什么没有人问过他为什么坏，都要他低头，可怎么从没有人向他说过一句对不起。
他离开了那个家，癞子收留了他。
癞子说：“你的事我听说了，哥以后带你做生意，让你当老大，别人只会怕你，没人敢欺负你。”
没人爱，被人怕也是好的。
他知道，癞子犯过事，干的是不正当生意，被警察盯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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